半杯清茶社

绚丽的曼陀罗艺术 - 记半杯清茶社五月活动


吕权先生(左)和崇艺农女士(右)

在美丽的五月花盛开的季节,华府半杯清茶社于五月十四日在双溪图书馆邀请吕权先生漫谈佛教藏传中的曼陀罗艺术。什么是曼陀罗?“曼陀罗”是梵语mandala的汉语音译,有轮圆具足、坛城之意。曼陀罗艺术有三种表现形式:绘画、砂谷坛城、泥塑坛城。曼陀罗艺术绘画,亦称唐卡,以图案、色彩、方圆之形诠释佛教教义,揭示佛学智慧。其绘有佛,菩萨、明王造像、白度母,以及各种各样佛的变相图。藏传佛教的曼陀罗艺术结合了印度佛教和西藏本教的造像艺术,以及中原绘画艺术的某些特质而形成独特艺术风格。各位宗教艺术家根据其对佛教教义的理解创造了许多绚丽多彩的曼陀罗艺术。

要理解佛教艺术,必须对佛教的基本教义有一定理解。佛教认为在当今世劫中,众生活在苦海中,佛要通过万次变幻来普济众生。为救助众生脱离苦海,获得解脱。释迦牟尼悟道后,就宣讲三种不同的教诫。第一种教诫是四谛;即苦谛、集谛、灭谛、道谛。第二种教诫是“一切皆空”。第三种是佛道修行必须从小事做起。苦谛是四谛之首,即所谓生死轮回之苦。根据生死轮回之说,生的形态可分成六种,亦称“六道轮回”。 这“六道轮回”分别是天,阿修罗 (非天)、人、畜牲、饿鬼、地狱。前三道是三善道,后三道是三恶道。集谛是所谓业或烦恼。业有身业、语业、意业。三业可为善业、恶业、或不变之常业。“积业”是指今生或来世所获之业果。烦恼亦分无明、贪、嗔、慢、疑、见。一切烦恼的根源在于对外界存在的错误认识。灭谛是所谓“苦”与“集”(业与烦恼)的灭寂与解脱。道谛是所谓灭除痛苦,证得涅槃的正道。人从业及烦恼中脱离六道轮回之苦而得到解脱。吕权为了讲解六道轮回的道理,选用了一幅精美的六道轮回示意图讲了经过不断修行,择取智慧果而不是砍去智慧树,从而上升脱离六道轮回之苦。反之,“贪”则导致下世进入肚大脖小的饿鬼界。“嗔”恶则导致地狱之苦。“痴(无明)”则导致下世进入畜牲界。总之,佛教艺术配合佛教教义劝人要为善,行善,修来世。

曼陀罗绘画一般画在正方形或长方形的画布或真丝绢上,绘有方形坛城加四面城门,中间是圆形坛城宫殿中央,以时轮金刚为中心,有主尊大威德金刚身着青蓝色。四方各有四色表示:东方白色、南方黄色、西方红色、北方绿色。依顺时钟方向旋转,分别代表诸法的生、住、异、灭。青蓝色表示的金刚具有其它颜色无法相比的强大力量,又降伏之意。白色象征纯净,用于息灾生生。黄色增加亮度,用于住持自性。红色象征燃烧的力量,同时又象征爱欲贪婪。绿色为勇敢无惧,可以摧毁一切。五色具足表示五智圆满。曼陀罗绘画是色彩艺术(有相)与佛教精神(无相)高度结合。

藏传佛教有两界:金刚界和胎藏界。金刚主智,胎藏主理。金刚界从因而果,转因为九识而得果为五智。胎藏如母胎中育体,培养理性,从果回因。胎藏界为本有平等的曼陀罗,无差别,故曰自证,从果向因,为一切众生之因所住之地,故名为因曼陀罗。金刚界分辨差别,故曰化他,为一切众生之果所住,故名为果曼陀罗。胎藏界以因之故,位于心之东;金刚界以果之故,位于心之西。胎藏界为日轮,表示本来圆满之果德。金刚界为月轮,表示十六分渐明之始觉。其基本教义即在揭示因果关系,配以方位,东南西北中,用五佛标位,以五形示其智,五大宣其德,五色显其一,五行释其力,五智寓其果。

白度母,又称为增寿救度佛母,是观音慈悲的化现,为圣救度佛母的二十一尊化身之一。在藏传密教中,绿度母与白度母是二十一尊度母之中流传最广的。白度母身如雪山洁白,此度母具有救度八难的威德。白度母的额头有一眼加上双手与双脚和脸上共有七眼,所以也称为七眼佛母。七眼佛母的额头上那眼是用来观望十方三世一切诸佛的净土,其余六眼是观望六道众生,一切众生凡是被她观望到的皆可以得到解脱。白度母是能够为一切众生赐予长寿和智慧的一尊度母。吕权向听众展示了两幅白度母像,一幅画在纸上,另一幅画在绢上。白度母的形象为头顶挽着花状的发髻,两肩垂下几绺发辫,身着五色天衣彩裙,耳环、手镯、指环、臂圈、脚镯具足。宝珠璎珞遍体,第一串绕颈,第二串绕胸,第三串绕脐。全身花鬘庄严,右手施接引印置于胸前,左手当胸结三宝印捻乌巴拉花,花沿腕臂至耳共有三朵,一朵含苞,一朵半开,一朵全开,代表佛、法、僧三宝具足;身发如意白光,结跏趺坐于莲花月轮上。白度母像前有黄色丝绸护廉保护,画边上缀有两条红色锦缎作装饰。

吕权还向半杯清茶社的听众展示了他在1981年访问青海寺庙的珍贵照片。这些照片有与当时的活佛合照,有喇嘛用明代模板印刷经书照片,有外地藏民敬贡青稞酥油照片,有活佛做法和佛教典礼图照,还有在古朴的寺院中有众多小喇嘛习经的照片。学习藏传佛教要入三院,即讲经院、辨经院、修行禅院。讲经院事法师给学生将佛经字、词、和经典含义。在辨经院,学生们可以互相辩难,在辩论中逐步明白佛经中的问题。修行禅院中,学生将意念集中于静默观修。在静修中体验“空”之本性。

最后,吕权向笔者提供了他未来得及说的选之《菜根谭》中的一段话作为结束语:“真空不空,执相非真,破相亦非真。问世尊如何发时?在世出世,徇欲是苦,绝欲亦是苦。听吾侪善自修持。”